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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校新闻】南农《北大荒七君子》,60年激情燃烧的岁月-南京MBA联盟



南农故事
北大荒七君子
60年前的春天,他们联名呈书,申请到亘古苍茫的北大荒垦荒失宠弃妃,时称“北大荒七君子”。此后的半个多世纪,他们与家人天各一方,在曾经豺狼出没的黑土地上播种稻谷、大豆、小麦,燃烧青春的光华。今天,他们当中的部分代表将赶在母校南京农业大学110岁生日之际,回到当初梦想起航的地方,与青年学子分享青春历程。回首一生,七君子之一的吕士恒在接受采访时说,“自己一生无怨无悔,只是愧对母亲。”而在一生的不息奋斗中,他们也体验着,“奋斗一生怪物女王,幸福一生”。

34人联名上书,申请为国家建大粮仓。
当时请愿书上,吕士恒这样写道:
“我们的决心是:服从祖国的需要,到最艰苦的地方去。我们清楚地知道垦荒是一个艰苦复杂的工作,我们要去的边疆是个艰苦的地方,在那里,冬天有零下四十度的严寒盱眙教育网,地区荒僻、人烟稀少,住帐篷、吃粗粮……但那又算什么呢!我们时代的大学生是不照轻活干的……我们在思想上已做好准备,正像很多同学说的那样,到边疆去成家立业,在边疆干上一辈子巴泽特。”
半个世纪前的中国版图上貂蝉故里,北大荒的黑土地原始、贫瘠、荒凉。而1957年,一封来自南京农学院(南京农业大学前身)34名学生的请愿信,在之后的半个多世纪中,改变了北大荒和7个年轻人的命运。
这年,南京农学院农学系毕业班的40多名毕业生,本可以按计划被分配到华东地区农业科研院所、农业大专院校和农业行政机关。然而,这年春天,王震将军奉命组织铁道兵转业官兵进军黑龙江亘古荒原北大荒垦荒建农场的消息,让学生们思绪万千。
时年22岁的农学系学生吕士恒按捺不住了:“作为新中国首批大学生,北大荒开荒建农场需要农业技术人才,我应该争取到北大荒去开荒建农场,为国家建设大粮仓。”虽然时隔60年,但接受记者采访时,当时的凌云壮志,仍是吕士恒不老的情愫。
然而,当年学院的毕业分配方案没有去北大荒的名额。吕士恒等34名同学讨论后,决定给教育部门写申请书表明心迹。
在这份申请书中,吕士恒写下:“我们的决心是:服从祖国的需要,到最艰苦的地方去。我们清楚地知道垦荒是一个艰苦复杂的工作,我们要去的边疆是个艰苦的地方,在那里,冬天有零下四十度的严寒,地区荒僻、人烟稀少,住帐篷、吃粗粮……但那又算什么呢!我们时代的大学生是不照轻活干的……我们在思想上已做好准备,正像很多同学说的那样,到边疆去成家立业,在边疆干上一辈子。”
这份情真意切的书信,于1957年4月2日被刊载在《中国青年报》的头版,向全国的青年人发出感召。

大义母亲,恳求批准儿子去北大荒。
很快,北京传来消息,高教部调整了南京农学院农学系毕业班的分配方案,给了7个去北大荒的名额。名额太少了,同学们争抢着前往千里之外的万亩荒原。为了从34人中筛选出合适人选,教授们制定了不成文的规定,一要男同学,二要身体棒,三要没有家庭困难。
然而,就在分配的前夕,本以为自己必定入围的吕士恒却意外得知,自己将不能前往。原来,他是家中独子,父亲早早过世,教授们考虑他的家庭困难,准备将他分配在离家近一点的地方。
“我一听,傻了眼,那时我已经开始收拾行李出发了,但我还是不想放弃,于是想到求助母亲。”吕士恒请妈妈给院领导写信林世玲,表态自己用不着儿子照顾,支持儿子去北大荒。果然,院领导们很快收到了吕士恒妈妈深明大义的来信,“我是一个工人,用不着儿子留在身边照顾我,家中如有困难,工厂也会照顾,儿子有远大志向,当妈的应当支持,恳请学校领导派我儿子到北大荒去工作。”
就这样,最终名单公布:吕士恒、胡家禄、汪炎炳、宫英堤、吴枫、程余生和刘祥(后因工作调动离开了北大荒)等七名同学被批准了,时称北大荒七君子。我的恶魔王子从此,这7个年轻人与自己的家人南北两隔,一别几乎就是一生。
遭遇狼群黑熊蚊虫,睡不安稳。
荒无人烟的黑土地迎接着这批年轻大学生。他们在铁道兵农垦局报到后,2人留在了局机关,5人被分配到农场。刚创建的铁道兵农场,除了几个马架、几间草房,就是茫茫原野。农业技术员的主要任务是尽快踏查荒原,摸清它的脾性,以便开垦。
吕士恒被分配到虎林县北边、完达山下的8504农场建场。刚到那里时,整个农场只有两个专业技术员。第二天,他便接到第一个任务,在入冬前勘察四分场的荒原,查清可垦荒地面积、类型、分布、地面植被和土壤结构,在查清资源的基础上设计四分场的开荒建场方案,选好分场部与生产队的建点位置,做好第二年春天开荒的准备。
第三天,吕士恒便和一个技术员在当地一个猎户的带领下,向30里开外东大岗的荒地进军了。
走着走着,一道飘垡甸子横在面前。他一不小心陷入了沼泽里,于是,他用一根绳子一头捆在自己腰上,另一头让同行的一个同志牵在手里,就这样,硬是在沼泽地、野草丛生的地方探出了一条野路。
夜晚,吕士恒也睡不安稳,露宿荒原,帐篷外狼群、黑熊出没,让他辗转难眠。白天饿了,就地吃带去的干粮,或是由猎户打一些野味,3个人围着篝火“茹毛饮血”。
“荒原上的蚊子就像是下毛毛雨,直扑脖子后叮咬。”吕士恒说,北大荒咬人的虫子很多,早晨是小咬为主,中午是牛虻最多,晚上就是蚊子,魏哲鸣早、中、晚三班倒。“最厉害的是草爬子,咬住你就往肉里钻,你就是把它身子拽断,它那小脑袋还在肉里头取不出来,就会化脓,那麻烦就大了。”
就这样,吕士恒和同事完成了清查林地面积、树木种类、木材蓄积量等各种数据。紧接着,他们带领60多名铁道兵开进这片足有一万多亩的荒地,开始点火烧荒,为来年的耕种做准备。

拓荒17年,创亩产历史最高
1957、1958两年,吕士恒和伙伴们一起踏查了10多万亩荒地,在这片荒地上建起了两个分场和十几个生产队。北大荒的农业特点是农作物生育期短,小麦出苗后三个月就要收获。“但是没有储粮装置,我们就向当地晒麦场的技术人员学会了制作土粮屯。用石头打底,用树棍做立柱,再用树条将一圈立柱编成一个大圆桶,里外抹上草泥、石灰,外面围一圈草苫。”吕士恒回忆。
地开出来了,可是什么时候播种?怎样播法?种什么作物好?“七君子”之一,分在852农场实验站的汪炎炳,深入到附近老乡家,拜人为师。渐渐地,这位出生在浙江桐庐的大学生,了解到北大荒与南方完全不同的耔、扣、豁等耕作措施,结合机耕的特点,指导大面积的机械化生产。
1964年,汪炎炳被调到东北农垦总局科研所当栽培组长。之后,他又连续两年深入到友谊农场五分场二队,研究小麦和大豆的生长规律。
1974年,他来到友谊农场五分场八队蹲点。初春,他和生产队职工研究小麦播种措施;麦苗出土后,又共同制定田间管理办法。7月下旬,进入麦熟时节,那2400多亩小麦长得齐刷刷,一阵风过,金浪滚滚。这时,上级催着开镰收割。附近生产队也热火朝天地干开了。可汪炎炳觉得还没到收割期。他沉住气,天天蹲在麦田里观察小麦成熟情况,隔天采一个样品,测千粒重。结果,抓住火候,开镰!丰产又丰收。平均亩产530斤,创造历史最高水平。

没见母亲最后一面成遗憾
1979年夏天,是一段让吕士恒终身难忘的岁月。已经升任854农场副场长的他,一天突然接到浙江老家发来的电报。那时,他的母亲已经病危。惊恐万分的他急忙带着妻儿赶往浙江东阳老家。然而,等一家三口赶到老人床前时,老人已于3天前去世,这成为吕士恒终身的遗憾。
“回顾我这大半生,没有亏待过任何人,就是亏待一个人,那就是我母亲。在她年迈病重的时候,我不能侍候在她身边,临终也见不到自己独生儿子最后一面,她一定非常痛苦。”毕业来到北大荒后,吕士恒便与母亲南北相隔,母亲逝世前,娘俩只在东北农场共同生活不到一年时间,如今阴阳两隔,让吕士恒深感内疚。
拒绝回家工作,成家扎根北大荒周家班。
为了开发黑土地,“七君子”有的与孤苦的母亲南北遥遥相望,有的错过恋爱时机,有的推迟婚期。
1962年,吕士恒和一个山东支边姑娘结婚了,从此安家在北大荒,但担忧也相伴而来。吕士恒的母亲一人在浙江老家县办工厂当工人,年过半百,视力减退,她很想儿子能回到自己身边工作。儿子懂得母亲的心情,他每月寄钱回家,写信开导老人,说这里工作和事业需要他。母亲退休了,他就把母亲接来。但是,体弱多病的老人不适应北方生活。
一年后,吕士恒只好让自己的儿子陪同母亲回南方生活。这些情况,让吕士恒在南京的一些老同学知道了,他们张罗着要给吕士恒联系调转工作,都被他婉言谢绝了。他说:“在考虑家庭困难的时候,应该更多地想到国家的困难。”
程余生是个孤儿,抚养他长大的姑妈一直心疼他,想给他介绍对象,劝他回到南方工作跨世奇缘。一次他回家探望,恳切地对姑妈说:“学农的离不开土地,北大荒正等待我们去开发,我要在北大荒安家,干上一辈子。”
随着年龄的增长,宫英堤也频频接到福建老家兄弟的来信,每封信的主题都是“回家”和“成家”。有一封信这样写道:“英堤:自从五二年你到南京上大学后,一直没回过家,我们很想念你,侄子、侄女都还没见过你这个叔叔人参鹿鞭片。我们合计着给你物色了一个对象,是越剧团的,望你寄张照片来。我们还凑了500元钱,准备给你邮去作路费。”但宫英堤没有答应,他已经把自己的幸福和理想融进金灿灿的小麦和黄澄澄的大豆之中去了。
“现在,北大荒年产粮食450亿斤,够全国人民吃上一个月了。”接受记者采访时,吕士恒语气平缓:“我当年的同学后来有的成了教授、有的成了中科院院士,还有大学校长。但我觉得社会分工不同,我是农民出身,又是学农学的,就应该到生产岗位上,为农民兄弟做贡献师小札。我始终实践着自己的格言,生命不息,奋斗不止。也从中体验着,奋斗一生,幸福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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